深冬季节,晨曦就像一块冰凉的塑料纸笼罩着天空,阳光很难渗透下来。
老鹰山的阴气还是很重。
老者一手握着烟杆,一手把着核桃大小的烟斗,安静得像一尊雕塑。只有烟斗里火红的烟丝滋滋作响,一股呛鼻的烟味随风飘了过来,伴着偶尔的咳嗽声,证明那老者是个大活人。
“咳咳……”
背上的闫无双被呛着了,缓缓的蠕动了两下。
闵子墨以为她要醒了。
不料她只是蠕动两下而已,依然沉沉昏睡。
刺鼻辣喉的旱烟味,也没有把她刺激醒来。
再仔细看那老者,的确很老了,没有九十岁也不会低于八十岁,满脸的核桃纹,很规则地呈棱形包围着眼睛和嘴巴,一尺多长的银须在晨风中冉冉飘逸,倒是很有几分仙风道骨。
就凭他这副形象,闵子墨对老鹰山这座鬼蜮的印象,多少发生了一点转变。
“老爷爷,早上好!”
老爷爷大概听力退化了,闵子墨走到他身边一米远都没有发现。不过这声招呼,倒是把他从眺望远方的某种思绪里惊醒过来。
“哦哦,幺们,迷路了?”
老人的一声“幺们”,顿时让闵子墨感到很亲切,差点想哭:自己的的确确是回到人间了。
所谓“幺”,是云雾山一带的老家人对晚辈的昵称,比如幺儿,不一定就是指最小的一个儿子。“幺们”,其实就书面语的“孩子们”。
“对对,迷路了……”
闵子墨随口应和着老者,突然惊愕:这大清早天刚蒙蒙亮,从山上下来两个怪异的陌生男女,老者的反应怎么就这样淡定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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